君聆

下午跟后桌同学 @mky 出去溜达，跑去旧的图书馆那边刷了几章历史小说，竟然抠出来几颗糖，然后借书证被无情夺走，走了两小时回来便咸鱼了，手机打字特麻烦

直到案牍公文逸出了重影，烛火又不安分地晃动起来。史宪之按了按眉心，看见窗外的夜色黑沉沉的笼罩下来，吞噬着每一丝纤毫毕现的光。
深秋时节愈晚寒意深重，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尚且苟活的飞蛾，扑簌簌地迎上烛火，试图汲取一点点暖意。
督师眼睑下一抹疲惫的淡青，那凌乱的光窜进他半开半阖的眼里。他的太阳穴一阵刺痛，多日来光怪陆离的梦境又一次降临，带来日思夜想的单薄人影和深重无力的锥心痛楚。
“宪之。”
老师拿起书卷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手，仿佛在责怪他的走神。史宪之慌忙坐好垂头，不复他人面前的意气风发，只是一个做错事被抓的学生。
“国家危难之际，望你能成为国之柱石。忠孝大义，切不可因私情误矣。”
不可因私情误。
史宪之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，脑中纷乱地闪过无数念头，只能将哪一点不能宣之于口的隐秘心思按下。
他不及开口，看见老师目光悠远而悲悯，仿佛遥望这个时代的将来。但倏然间他的目光又落回弟子年轻的眉眼，嘴角便慢慢浮起一丝像是欣慰像是不忍的浅浅弧度。
史宪之收紧手掌，将这一幕收进眼底，微微低头。
“学生谨记老师嘱咐。”他声音干涩又决然，“定不负家国。”